鏡子

夢見你了，雖然外貌聲音完全不一樣，但我知道那個是你。我們在圖書館面對面坐著，你看附近沒人，就坐了過來靠著我。我看著你，心裏想，你到底是否察覺到我知道你的秘密，我是該裝不認識你嗎？

然後你把臉湊近，輕聲說，是我啊。

嗯，我說。

我看到遠方的浪湧起來，窗和墻壁消失了，我們坐在面向大海的巖石上，海浪把奇怪的東西卷起來。我使勁在想這是船嗎？心裏明白她有其他的名字，但說出口的完全是另一樣事情，我說，這浪裏面有增氧艙嗎？

你說，你會來救我，手隨著繞過來，摟著我的脖子。我下意識縮了一下。

你不是說愛我的靈魂嗎？你問。

是的，我說，可我也愛你的身體。

你似笑非笑看著我，樣子慢慢變暗，許久以後，我發現自己在對著一面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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