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刪除 第十話

一開了燈就充滿了溫暖的感覺，白色橡木的地板，厚厚的飛行棋地毯，地毯上木顏色的小圓茶几，淺藍色的兩個大坐墊權當著沙發，乳白色的牆壁，還有在柔黃的燈光中分不清楚是什麼顏色圖案的窗簾。要不是高高的樓底，剛剛走過的窄窄的樓梯，這兒一點兒舊式唐樓的感覺都沒有。

“你等我換件衣服。” 雯匆匆跑進房間里。

“嗯。” 把上衣脫下來搭在椅背上，我好奇地到處看著。

窗的旁邊有面一個人高的鏡子，窄窄長長的圓形，古銅色的有花紋的鏡框，四個支點的腳架支持著通過鏡面背後的中軸。這樣的鏡子，和家里的布置好像不大合襯。等一等，這是一面鏡子嗎？

我見到的幾乎使我驚叫出來，那是夢，在我以為是鏡子的鏡面上，一樣是廳里的布置，還有她，短短的頭髮，平靜地，像是在看著我！

她在看著我······我受到的震撼是如此的大，胸口無端陣陣的痛著。雨水順著頭髮流下來，流進了眼里。

“小心著涼啦。” 那是雯的聲音，一條軟綿綿的大毛巾擋了我的視線。

那是雯的手，勤快地幫我擦著頭髮。

“你的······鏡子······ ”我不知道怎樣表達，實際上，太難以置信，“那是一面鏡子嗎？”我忽然想到，會不會是一幅畫呢？

“說什麼傻話？” 雯笑著轉過身來，和我一起照著鏡子，里面有我，有她，她是雯嗎？鏡面朦朦朧朧的，反映著我們，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很奇怪，為什麼會是不真實呢？我看到的是不清晰的影像，隱約間一個像是我，一個像是夢的雯。不知為什麼，就是覺得很不自然。

“抱著我，好嗎？我有些冷。” 雯這麼說著，拉著我的手把我的身體轉過來，怎麼能拒絕這樣的請求呢？

我小心地摟著她，像是在拿著唐朝的宮廷瓷器一樣；撫著她的肩膀，感覺到她劇烈地顫抖著。

“傻瓜，換了衣服，怎麼不多穿一件外套？” 她什麼也沒說，緊緊地抱著我，一動也不動。

是我眼花了嗎？而一閉上眼，夢的樣子就在腦海里現出來，短短的頭髮，平靜地。那會是雯麼？難道那時候，看到的是雯？

那面鏡子，在我的背後，我想再看一看······

然後出乎意外地我的手機響起來，差一分鐘到子夜的時候，是夢的留言：“沒有睡的話，請打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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