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好快。”一起洗碗，有說有笑地。等我們從廚房里出來，我才發現差幾分鐘要到11點了。她拉著我坐在坐墊上，開了電視。
就像以前一樣啊。家里沒有人煮飯的日子，夢就買了飯上來找我，我們吃飯，清理桌子，然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她會攙著我的手臂，斜斜地挨著，那樣的話我可以吻她的額頭；然後她也許會抬起臉，讓我吻在她的唇上。然後她也許會說：“你不覺得，總是這樣嗎？”
“總是怎麼樣？” 我會問。
“這樣嘛，總是踡在屋里。”
“你不喜歡嗎？我覺得挺好嘛。”我總是這樣回答，漸漸地她就沒有再提了。
也許我一早就應該留意到的。
而雯什麼都沒有說，她只是枕在我的腿上，看著電視，我輕輕地撫著她的頭髮，我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我在等她說出來。
時間過得很奇怪。先是半小時半小時地過，然後放慢了腳步，十分鐘十分鐘地過，再是一分一分地·······屋子里的電視和外面的聲音重疊了，我們好像置身在無盡的太空里，四周充滿了大大小小的星球，而我什麼都看不見。我知道她想在些什麼。我們都在等待著。
········終於她轉過身來看著我，
“不要走，好嗎？” 她說。
“真的麼？”
“好嗎？”
“嗯。” 我說。
“你在做什麼？”洗了澡出來，雯正在房里拉著枕頭套。
“把枕頭弄鬆了，睡得舒服一些。” 她說。
“每晚都這樣嗎？” 我好奇地問。
“嗯。” 她拿起旁邊的枕頭。
“要是以後兩個人住，睡覺前一起弄枕頭，那樣會不會很好笑？”我笑著說，“不過我會趁你洗澡的時候先幫你弄好了，讓你吃一驚。”
“有什麼好吃驚的？” 她笑著，（很喜歡看她的笑，因為機會不多） “誰說要和你一起住啦，不要臉。”
1點27分。我按了按手表，微弱的亮光中Apple Watch顯示出的讀數。
是一個靜悄悄的晚上，屋里只有她和我幾乎一致的均勻的呼吸聲。她的臉挨在我的肩膊上，睡得好沉。
鬆軟的枕頭真的很舒服，雯的身體有淡淡的香味。一切都很完美，只是我睡不著。天花板有些螢光的小星星，紛亂地散布著。那是剛熄燈時我發現的。剛開始是淺淺的蓝色的光，然後漸漸暗了，到後來消失在黑暗里，像是不曾存在過一樣。
“喜歡嗎？” 她當時開心地說，“這個顏色不容易買到呢，是我自己一個一個貼上去的呢。”
“喜歡。”
一切都很完美。
Cover: Pinterest
No comments yet. Be the first one to leave a thou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