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st Call of Happy Hour (6)

Last Call of Happy Hour (6)

他們配合著這句話出現在門口,像排練過似的。霖拍了拍雋的胳膊,得意地說:「早跟你說他出去了。」

「介紹一下吧。」雋走上來,「他叫曉霖,我叫阿雋。你呢?」他問的是她,眼睛卻是盯著我看。

「我們還不知道呢。我叫阿皓,白字偏的皓。」我說。我們該是聊了有好一陣子了,誰也沒有想過要問這個問題。

「我叫麗君。」

「美麗的麗?」

「嗯,君子的君。」

我該知道她的名字嗎?

「你不想知道吧?」你像是從夢里醒過來似的問。店里剩下的客人不多了,侍應小姐們三三兩兩地聚在柜台前談笑著,若有若無的爵士樂。

「不可能不知道吧。」我說。紙墊已經弄得很濕了。「要是不知道的話,真實感會少了許多。」

「就像做夢一樣?」你輕輕地問。

「像做夢一樣……」我自言自語地說。

一切都不自然地發展著,首先是不知誰提議君不要到那個男孩的家里睡,然後雋提到他表妹即將入伙的新居,「你可以在那里過夜嘛。」我們異口同聲地說,回想起來開始都是說著玩的心態,到後來又覺得未嘗不可。

當君要回去和她的朋友們道別的時候,「真的嗎?」霖問我說。

「有何不可?」我聳了聳肩。

倒是雋顯得沒什麼大不了地提起我們要上一上他家里去取鑰匙。沒有人考慮過這個晚上會是怎麼過,至少我沒有。

直到雋為我們打開了屋門感覺都還像是只會在電視或電影里出現的情形一樣。那是一棟六層高的樓房,我們在二樓。未曾裝修的屋子里隨意地由一些上一任住客的傢具充斥著,佈滿灰塵的茶几和沙發,四張圓形摺凳,開了燈以後,白色的牆壁上曾掛過相片或是掛畫的釘子們散亂地留下長短不一的影子。

「臥室在這一邊,走廊的那頭是廚房和廁所。」雋不知從哪兒變出一塊抹布來,「搬了些電器進來,反而還沒開始裝修。」

「我有些渴了。」君說,從雋手里拿過布來,開始擦沙發。霖和我到樓下去買了些啤酒,回來的時候他們正在說著話,坐檯式的搖頭風扇起勁地吹著。

「要是你面前有一條康莊大道,你會不會走呢?」君說。

「你說得詳細一點。」霖說,他把一罐罐的啤酒分了出去。

「我是說,我現在還在讀書呢。要是我知道畢業以後有人會娶我,我應該嫁給他嗎?」

「他一定會娶你嗎?」雋說。

「嗯。我相信是的。」

我和霖的想法是一致的,結果由他問了出來,「你喜歡他嗎?」

「不知道啊」,君皺了皺眉,「你們男孩子總愛說感覺什麼的,都是些不實在的東西。覺得喜歡了,就想要在一起,有一天突然不喜歡了,又說要分開了。他說要娶我的,我知道他是認真的,就算我們現在分開了,要是我願意的話,將來他還是會娶我的。」

「你今天的運氣真是好極了」,雋插進來說,「這里有三種不同的經驗。曉霖是滿腦子的理論,從來沒有實踐過;我是正在戀愛的;他呢,這個傢伙應該是分了手有些日子了。」他看了看我,我顧著喝,沒有說什麼。

「我只能這麼說」,霖說,「如果我不是愛上一個人的話,我是不會同她在一起的,更不要說結婚了。」

「什麼叫愛呢?」這個問題我是替君問的。

「愛嘛,我想是你從對方身上看到一種別人沒有的絕美之處,所以她不一定要所有條件都好,只是那麼一處,已經足夠讓你感動而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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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字邊個ho
「白」字邊個ho

勤奮好學,熱情開朗,樂於助人,關心社會。以上種種描述與此人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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