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就要走了。」
「我知道。」她的聲音遠遠的,電話線在輸送的過程中把這三個字的感情過濾掉了。
「我就在你樓下旁邊的酒吧里」,我遲疑了一會兒,「我想我該走了。」
「早些回去休息吧。」她疲倦地說,然後靜了下來。
靜得連我身邊的聲音都像是吸進聽筒里去了。
……
「好吧。」
在直通車上我仍一直對錯過了Happy Hour的Last Call耿耿於懷。以至於列車員小姐送蒸餾水的時候,我幾乎想叫她拿一頩麒麟來。
「回去玩嗎?」對面的女人借了我的報紙讀,似乎覺得禮貌上該和我說上一兩句話。
「探親。」我抬了抬頭看她,「這份也看完了,拿去吧。」我說。
「回來的時侯,第一個找我嗎?」你調皮地問。
「嗯」,等了你近一個小時,才發現原來自己的電話沒掛好,「有空兒嗎? 很想見見你。」
「好啊,你想去什麼地方?」
「哪里都好吧,和你一起就好了。」
你像是想了想,「來我這兒吧,剛剛搬了家,離小時候住的地方很近,可以帶你去看一看。」
「好吧,我現在過來,路口等好嗎?」
雋接到我的電話時比想像中興奮得多,
「幾時回來的?」他興沖沖地問,「找了她沒有?」
「剛剛下車」,我把話筒挪開了一點,這里氣溫很高,臉上和脖子里的汗使我懷念那個昏暗酒吧里的座位來。「今晚上出來見一見,把曉霖也叫出來吧。」
「上來吧」,雋在霖的車子里招手,他的樣子一點都沒變,熟悉的感覺很好。「就你一個?怎麼不叫她出來?」
「見過了,她今晚上有事。」
「就知道你不會先找我們,重色輕友的傢伙。」他忿忿地說,霖轉過臉對我笑了笑。
你也笑了,「一點兒也沒說錯你」,你說,然後把檸檬片小心地壓進杯底。
「那要怎麼說呢?」我委屈地說,「事實上我的朋友里,也是女孩子佔多數嘛。」
「任性的小孩子。」你最後下了這樣的評語,「我倒不知道你會去Rave玩。」
十來分鐘後我們坐在震耳欲聾的Rave廳里,沒有人提議要來,也沒有人反對。車子經過這個被五顏六色霓虹燈光包圍的舞廳時,醒目的「Heats」字樣在我們的心頭起勁地以0.5Hz的頻率閃爍著,使人很有想進去把看到的都砸個粉碎的衝動。於是我們進去了,什麼都沒有砸,反而叫了三罐啤酒。
「怎麼樣了?」雋問。霖用專業的目光把場地掃視了一遍,然後看到我這邊來。
「什麼怎麼樣?」我枕在桌子上,托著頭,一點點的酒精在這樣的音樂和光線里,使人很有些飄飄然的感覺。
「跳舞嗎?」霖笑著說,我們碰了杯,然後走下舞池。
「這里沒有Happy Hour嗎?」我貼著雋的耳朵問,他搖了搖頭。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我看到一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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