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刪除 第八話

第二天雯剪了頭髮，短短的順服的貼在頭上，像個小孩子一樣。天啊，她和夢像極啦。

我記得還是朋友的時候，有一天夢忽然把一頭長髮剪了，清純的讓人不知所措。我記得她問我，“好嗎？”我當時是怎麼回答的？

“不喜歡嗎？” 雯有些緊張地問。“我怕你不許，今天中午果斷剪了。”

“傻瓜，我就算說不許，你就那麼聽話？” 看著她，不覺間癡了。

我想大多數的男生都一樣吧。看到短頭髮的女孩，會覺得很脫俗，很有活力。不過自己的女朋友麼，還是頭髮長一些，有些溫柔的味道要好。

我老老實實地對雯說，然後她想了想，說，“那我現在開始留，好嗎？”

夢的頭髮，已經很長了。上一次見她是一個多月前，她的頭髮幾乎長到腰了。

確定關係以後我每天都見到雯，分享著一天發生過的事，她談起第一次收拾酒店房間的辛苦，我則告訴她客戶服務部接到的好笑的電話……我很用心地對她，她也很懂得體諒我。

四月八日，我們算是開始了一星期了。我們坐在尖沙咀天星小輪碼頭附近的欄桿上，看著對岸的中環廣場。大廈頂層的燈正在閃著，十點半快要到了。

“要是人的記憶是一個可以自己控制的資料庫，”我忽然這樣想，“那該有多好。”

“怎麼說？” 雯看著我。

我繼續望著海面，燈光的倒影好迷人。

“那我可以刪除我不想要的記憶，” 我像是自言自語地說，“如果可以的話，像執行一句SQL語句一樣： Delete 感情Where Object=我不想要記住的人。”

我感覺到她身體微微地震了一下。然後她望著海，像是自言自語地說：

“那是不可能的吧，要刪除的話，就所有的感情記憶都會消失了不是嗎。”

“你是說，會連你都不記得嗎？” “嗯。” 她的眼向前望著，我猜不到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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