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去了看賽馬。馬場裏人山人海,大家都戴著口罩。嚴格說那是面具,或者是頭罩。裏面還有很多換裝間,掛了各種各樣的面具,簡直就是一個化妝舞會。
馬已經在開跑了,追著前面的兔子(這個設定很奇怪,我以為賽狗才用兔子)。而且我還留意到,居然沒有騎手。我問你,那馬怎麽知道自己要怎麽跑?你恨恨地說,自然就不知道啊,真是一群智障。於是二話不說你跑了去領一個馬頭面罩,然後跑進了馬群裏。
我差一點沒追上你,也不懂自己戴的什麽頭罩會不會露餡。觀眾不覺得有什麽不妥嗎?還是怎麽著他們也是在亂喊。我們一起在跑道上飛速前進,超過了所有的馬,就這樣一直跑上了高速路。路上偶爾冒出來巨大的水果,有西瓜,有蜜桃,你想到什麽水果他都有機會出現,而且有一輛車那麽碩大。但我們的速度已經不容易慢下來,我慌亂揮舞著空氣槍,僅僅來得及把擋在面前的水果炸掉。在滿身果汁的覆蓋裏,我發現我們跑到了機場。
你拖著行李箱,說你要出國了。去哪裏呢,我問。你說你來看我。
我說,可是我就在這裏吶。我抗議著,發現頭罩沒法脫下來呢。
你說,你看看你自己,到底像個什麽樣子。一邊搖頭,一邊走上飛機,你的背影好像出了故障的電腦畫面,忽左忽右瞬移著。
我掙紮著要跟上來,而身體仿佛在膠著的空氣裏凝固了,張開口發不出聲音來。我閉上眼,問自己說,你到底在哪裏你有數沒有?
然後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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