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五日,晴。
我不知道今天的具體天氣情況,我醒來的時候,附近沒有電視機。
醒來的時候我坐在一個陌生的天台一張舊沙發椅上,天已經大亮了,我從來不知道四月早上的6點多,天色是這樣的。
為什麼我會在這里呢?我站起來,扶著石欄望出去,夾在兩棟唐樓間的自動扶手電梯緩緩地移動著。為什麼我會在這里呢?我慢慢地向後退著,踩在一堆破碎的玻璃上。
這里是中環,然而,這一點很重要嗎?”
我花了近40分鐘回到家,把我記得的盡量記下來。然後洗了個澡。然後我看了看日記,很奇怪。
我好像認識了一個女孩子,好像關係還很密切。這是什麼意思?我搖了搖頭。我在寫小說嗎?怎麼一點印像也沒有?
相架里還擺著隨相架附送的模特兒的照片,是小說里的假想對象吧?雯?這個名字挺不俗嘛。
我是第一個到公司的,工作很多,一直忙到差不多10點。
怡打過電話來,約我明天晚上出來吃飯。她的語氣好像是有些話要說似的。
“還好吧?” 我隨口多問了一句。
“是有些事,嗯,見面再說吧。” 她說,“八點半尖沙咀碼頭鐘樓下等吧。”
“對不起呀,好像很久沒有找你啦。”
她遲疑了一會兒,說: “要是我喜歡上別人了,你怎麼看?”
“別人?” 這是一個意外的問題,“那你的男朋友呢?”
“還是見面再說吧。” 怡說。
第二晚7點半我坐在灣仔往尖沙咀的天星小輪上,港島沿岸建築的倒影隨著“噠噠噠噠“ 的引擎聲漸漸遠離著。海風和著海浪的拍子舒服地吹著。
我沉默地望著倒退的夜景,想著自己的事。有些事情已經結束了,我隱約感覺到。是什麼樣的事,是怎麼結束的,是很重要的嗎?我沒有答案。
我知道我永遠地失去了一些東西,那甚至可能是身體的一部份。而悲哀的是我連那些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像有人用手指蘸了水在桌面上寫了個字,水乾了,就一點痕跡都沒有了。
“連有人曾經在上面寫過字也看不出來啊。” 我對自己說。
連有人曾經在上面寫過字也看不出來啊。
我在為什麼悲哀呢?沒有人能夠告訴我吧。我只是靜靜地望著海面,眼淚緩緩地涌出眼眶,然後流下來,然後身體不由自主地著顫抖著,在微涼的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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