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你的什麼?
你是朋友,你是知己,你是戀人,你是另一個我,你是我生命不可缺的部分,你是我的一半,我是你的一半。
我是你的小母狗。
當我想講這個故事的時候,這段對話首先浮現腦海,然後畫面開始變得清晰,那是一個白天的公園,看影子的長度,大概是下午的時分,路旁的大樹下的長木椅上坐著他們兩個,他看著緩跑徑的人來人往,她看著他。
那應該是個秋冬季節吧,不然他們很快被蚊蟲滋擾。而且陽光的碎片落在身上,也不感覺熱。他們得體地坐著,偶爾對望一笑,更多的時候沒有怎麼說話,只是安靜地坐著。
我已經不記得故事是怎麼開始的,只能從這一個畫面延展出去,慢慢回溯,然後讓它朝著時間的前後兩個方向自然發展。比如再往前一點,他們在一間東南亞餐廳里,已經結好賬了,想著要不要再去喝個咖啡之類的。
去哪裡都可以,她說。去哪裡都不重要,只要是和你就好了,她心裡說。
啊我昨天看了個段子,早上忘了轉給你。說給每根頭髮都起了名字,梳頭時斷了,小心翼翼把Ruby,Tracy和Ashley收起來珍重收進盒子里。她說。
每根頭髮都應該擁有姓名是嗎,哪有那麼多名字呀?他說,值得擁有姓名的應該是你的咪咪,我決定叫她們Chip & Dale。
那對花栗鼠嗎?
哇你好嚴謹,花栗鼠。嗯,迪士尼那兩隻,每次把Donald Duck弄得團團轉的。
那誰是Chip?
我想想,左邊吧,右邊是Dale。
今天是什麼顏色的?
看不出來嗎?
看不出來,我難道是透視眼?
我覺得你蠻透視的。
拜託,你又襯衫又毛線衣的。
對咯,所以今天我沒穿。
……
想不想摸摸看?
很多年以後他告訴我,他早已忘記了Chip & Dale的觸感。記憶和夢交雜在一起,味道、溫度、說話的聲音震動到耳膜以至頭皮發癢。所謂的真實被分拆成單獨的畫面和沒有影像的語音,而他沒辦法有條理去配對去組合,也不知哪些是想象,哪些是回憶。
就好像這個故事,沒有真正的開始,也沒有確切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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