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簡媜

論簡媜

說完了林徽因先生,再說簡媜,這是一個有些古怪的女子。

她的文章美,但有一點非常奇怪,那就是句子的主謂賓的順序有些錯亂,她是這樣說的—「我在使用文字時,是相當自由的,某個字或某幾個字,若是能造成一種意象,一種情境,我便大膽去用。而不考慮合不合章法,主詞、動詞的位置對不對,以前有沒有人這樣用過。因此如果從嚴格的學術觀點來看,我的文字也許是不及格的。」而我們所說的主謂賓反用亂放,其實換個說法就叫做動詞作名詞,名詞作動詞,倒裝句式,這在文言文當中是非常常見的一種手法。而將這種手法運用到文章當中,就會有一種灑脫不拘束的風格,再融合唯美的,帶有詩意的語言,便有一種獨特的美感。

在《紅嬰仔·密語之五》中,有這樣一段話:「我認認真真地規劃下半生,非常務實地盤算如何能擁有優質的中,老年時光,免得老時變成貧病交迫,孤單寂寞、脾氣又臭又硬的狼狽老太婆。」簡媜是嚮往愛情的,無可否認,但不知道什麼原因,一直到30歲簡媜都沒有開始過一段感情,當我看到上面這一段話,心裡有些驚詫,很少有人能夠有如此坦然的態度,去面對自己或許孤獨寂寥的餘生,這非常是令人敬佩。而簡媜的愛情之路也莫名的就在30歲之後開始,結婚、生子,一氣呵成,儘管懷孕不在她的計劃之內,但她仍然選擇接受這個小意外。坦然,就是簡媜先生性格當中最大的一個特點,在我看來也是最值得敬佩的一個點。

From Left to Right:《紅嬰仔》《女兒紅》《微暈的樹林》

簡媜先生的詩文,有玫瑰的熱情,有百合的柔婉,有空山新雨的清新,同時又具有風的不羈。她在《問候天空》中寫道——「天下沒有永遠陰霾的天空,只要讓生命的太陽自內心升起。」又在《女兒紅》中說——「如果,你仍然執意自了,我們也不需揮別的禮儀,你有歸路,我人在歸途。」她坦坦蕩蕩對自己,亦對他人。而她的文字又美在哪裡呢?我想,美就美在朦朧,她的朦朧是虛幻的,但同時又形象化。如她在《微暈的樹林》寫——「山中若有眠,枕的是月;夜中若渴,飲的是銀瓶瀉漿。」朦朧之感是不是就體現出來?但同時腦海中是不是也有一幅畫面?(畫面感想到了王維)這就是簡媜先生文字的魅力。

而鏗鏘之感又體現在《四月裂帛》——「所有不被珍愛的人生,都應該高傲的絕版。」真颯!第一次聽到這句話真的驚艷了我很久很久。被辜負就不退讓,掩耳盜鈴只會傷害自己。可能,這就是簡媜的與眾不同吧。

好了,今天就談到這裡。

簡媜

——後隨想,本來想就簡媜先生一本書或者一篇文章寫一下她,又感覺不能一文定論。她真的好特別啊,她曾經因為駐足觀察校園內的植物而忘記上課,大自然任何細微之處都能讓她以文字回應,化成內心的自我挖掘。她敏感又深刻,哀婉又堅強。她用文筆書寫「理想中的自己。」喜歡。

Cover: 簡媜

Eva
Eva

願你花開能成景,花落亦能成詩。

No comments yet. Be the first one to leave a thought.
Leave a comment

Leave a 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