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納弗孔|被童年治癒的人治癒一生

貝爾納弗孔|被童年治癒的人治癒一生

詭異

詭異是我看貝爾納弗孔展覽時最大的感受。

即便現在回想起來仍是如此。

為什麼會滋生如此長久且難以磨滅的印記,因為他的攝影作品絕大部分是由人偶構成。

人偶替代真實的人,生活在真實的場景之中。

他們沒有靈魂、思想,卻做著與人無異的事,讓人油然而生一種荒謬與詭異。

人偶

人偶是貝爾納創作的主要介質。

貝爾納在成為攝影藝術家之前,是一名油漆工。

靠著回收廢舊人體模特,經過修整、再創造,然後以高價賣給巴黎大型零售店。

可能在重塑某一個人體模特的時候,他突然靈光乍現——以人偶充當演員,來重構記憶中的場景。

生平

童年、故鄉,是他心靈的一片飛地。

貝爾納1955出生於法國普羅旺斯,普羅旺斯是一個有畫面的詞,一提及這裡腦袋裡面就會自動閃現充沛燦爛的陽光,紫色的薰衣草花海,浪漫的人文風情……

健康、陽光,溫馨的生活環境滋養了那個小小少年,為他日後的創作提供了豐富的源泉。

(以上是展覽現場一比一搭建貝爾納童年的家,房間里的全部東西都是從貝爾納老家一件件搬來的,作為永久館藏。小房間還飄來陣陣樹脂的香味,溫馨充實而有序

佈置

作為攝影師的貝爾納跟一般意義上的攝影師不太一樣,比如布勒松,布勒松是捕捉真實世界發生的一切,而貝爾納是自己佈置一個個場景,然後按下快門。

觀念

理論派將他歸結為「觀念攝影師」,觀念攝影源於觀念藝術,「觀念藝術主張作品所牽涉的意念比當中的物質性甚至傳統美學更為重要」(維基百科)。簡言之,觀念先於且優於創作形式。

超越

回到本質,關於攝影與真實的關係,弗孔堅信照片是騙人的,雖然人們一直固執地相信它捕捉了真實(此處我覺得他可以跟布勒松開一場辯論會)。「所以他不是拒絕現實再現,恰恰相反他是想超越照片本身的局限;它更不是對想象力的一種拒絕、對人類渴望捕捉到真實的拒絕,它比那更強烈。」

瞬間

關於貝爾納的介紹,最觸動我的是下面這段話:

「你所相信的有些東西,不管是情感還是記憶的,實際上它們真實存在過。永恆是什麼呢?他舉了一個例子說,以他對日本的觀察和瞭解,日本人理解幸福實際上就是一秒,但是這個一秒的幸福,幾乎就是一個形象、一個影像。幸福非常短,那麼短,日本人也好東方人也好,他們整個的精神狀態是『在這麼短的一秒裡面,我要盡全力把它拓展為一個場景,在這最短的一秒裡面,我也贏得最持久的那樣一個時間。』」

治愈

對於我來說的詭異,對他來說是治癒。他用虛構、「造」相,去留住曾經溫暖的瞬間,重溫跌打嬉鬧的童年,普羅旺斯的各色光線。

end

用最近心中常常重復的一句話結尾,「幸運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癒,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癒童年」。

Cover: Pierre sur la balançoire, vers 1967 © Bernard Fauc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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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在世上,無非想要明白些道理,遇見些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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